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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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进风采

医生花钱“请”患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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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医生,常被患者称为救命恩人。从死亡线上被医生拉回来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,向医生表示感谢的方法常常是要请医生吃饭,请医生收下他们的红包等等。但在朝阳医院心脏中心,我却不止一次目睹了医生“请”患者的故事。

  


  这不,河北的患者小侯,在成功接收射频消融手术半年后,又被心脏中心副主任刘兴鹏出资请回来了。

  


  这次,小侯是走进朝阳医院的。

  


  半年前,命悬一线的小侯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被抬进朝阳医院,慕名找到刘兴鹏大夫。刚刚接诊她的时候,真的为她多舛的命运所感慨。几个月前,公公刚做了胃癌切除手术,小侯就发现了心脏病,不得不做了心脏换瓣手术,可是,雪上加霜的是,她又出现了致命的持续性室性心动过速,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,晚上睡觉也躺不下,心脏已经衰竭到非常严重的程度。而她最小的孩子只有四岁,孩子随时可能失去妈妈,家里随时可能没有了女主人。

  


  最麻烦的还不止如此,小侯的心动过速,用药物控制没有效果,按说还可以做射频消融,这是刘兴鹏的拿手好戏。但,小侯的室性心动过速却无法进行常规射频消融,因为她的两个人工机械瓣膜阻挡了射频消融手术的入路,这也是小侯辗转多家医院也没有人接诊的原因。

  


  小侯四处求医,多方看病,已经一贫如洗。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们:“我上有老下有小,不能死,死不起,求你们救我一命,救一救我们这个家。不敢奢望太多,只求能够多活几年,让我看着孩子长大,考上大学”。看着她极度渴望的眼神,在场的人无不黯然。

  


  在决定治疗方案的时候,我不无担心的和刘主任商量: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。常规手术入路不通,国际上这种案例也罕有报道。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体外避开阻挡,通过外科小切口开胸,在心脏上进行穿刺,消融导管从外至内的入路进行消融。这种方案理论上是可行的,她全身状态不好,不做手术情理之中,如果挑战极限做这个手术,问题就会随之而来,病人衰竭的心脏能否耐受麻醉?术后能否复苏?手术能否成功?病人恢复正常心跳?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?家属要是不答应,借机大闹起来又该如何?

  


  面对这些问题,刘兴鹏说,“只要有1%的希望,就要拿出100%的努力来争取。我们要竭尽全力救治她,让家庭继续完整,孩子有个妈妈,挽救这份母爱”。这时,病人和家属坚决表态:“我们就是信任刘主任,这些天的接触,让我觉得他是一个能够让我们把命交给他的好大夫,以前没有人愿意给我看病,如果手术做不成功,我也认了,家里已经把棺材和坟地都备好了。”刘兴鹏说,就为了对得起病人的这份信任,也值得去冒这个险,做了,还有希望,不做,随时有可能死亡。

  


  这次的术前谈话压力很大,既要讲明手术获益与风险,又不能让她们背负过重的心理负担,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详细讲解沟通,小侯和爱人脸上带着微笑,却双手颤抖的签下这一份“生死协议”,我只能说一句“祝我们好运”!

  


  手术过程非常艰苦,小侯的室速起源于很深的部位,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努力,她终于恢复了半年多不曾见到的窦性心律,刘兴鹏亲自护送小侯进了监护室。这一呆,就是一个月。

  


  体质衰弱的小侯果然如预想的那样,术后出现严重肾衰、肝功能不全,严重感染,凝血系统异常,室颤,一次次的向家属交代病情,一次次的病危通知,一次次的抢救。小侯的爱人,一个老实巴交、不善言辞的农村汉子,除了不停的哭,就是一遍遍的说:“求求你们,救救她吧”。刘兴鹏主任早来晚走,亲自指挥,手术间隙也会去小侯床旁指导治疗。一次查房中,带着呼吸机做着血滤、全身都是各种管子的小侯突然用力探身,一把抓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刘主任的手,无法言语,只有那噙着泪水的无神的双眼中流露出对生命的不舍,刘主任用力握了一下小侯的手,只说了两个字:“放心”!我无法控制住泪水,想想自己每天加班,女儿盼望回家的急切心情,想想自己不能陪孩子成长的纠结,同样是妈妈的小侯如何能放下这份母爱?如何能割舍这份亲情?她总是说:“我一定要坚强,我一定要挺过去”。

  


  终于,在大家共同努力下,小侯度过了一道道难关,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,在去年的中秋节前康复出院,由刘兴鹏的研究生护送回家。临走的时候,小侯拿着刘兴鹏主任亲自出钱给她买的车票,连说谢谢。刘兴鹏说,奇迹是我们一起创造的,我也要谢谢你,在你的冒死配合下,我们为与你同样情况的患者开辟了一条新的生命通路。

  


  半年来,我直接对小侯进行随访,电话短信邮件指导治疗。此次复查,小侯的随访结果非常令人满意,心律变好了,心脏变小了,心功能逐渐恢复……看见小侯红润的面庞和开心的笑容,平时有些严肃的刘兴鹏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